默月小舖

#完美結局後
#私設如山
 

　　關於Sans，Frisk知道他並不只是大家覺得的「懶骨頭」。他心裡很清楚在不屬於這裡的時間線中，他那宛如審判者的姿態……即使心裡明白這裡不可能發生，Frisk也止不住顫抖，他不想也不願再次看到那樣的Sans了。

　　在結界被打破之後，他跟著怪物們一起回到他所熟悉的陽光之下，進入Toriel所創辦的學校就讀。而Sans成為了那邊的物理老師，放學時會來看看他，然後兩人一起走捷徑回家。Toriel總會邀請他共進晚餐，那兩個冷笑話狂熱者……總是可以從晚餐時間一路聊到飯後甜點，一直到Toriel要他去睡覺了，他才依依不捨地看著Sans帶著笑容離開。

　　他對Sans的感情……一直到Undyne和Alphy的婚禮上，他才敢確定到底算是什麼。Sans和Papyrus兩兄弟一起當了她們的伴郎，而自己則是花童，看著Sans身上那剪裁合身的黑西裝，那震耳欲聾的心跳聲才讓他明白，他對Sans所抱持的感情不僅僅只是朋友，而是比那更深、更濃郁的感情。Toriel說，那是愛，那是他愛上Sans的意思，Frisk緊閉著雙眼伸手抱緊了Toriel，用著抽泣的嗓音要Toriel替他保密。原來他愛上Sans了……這就是為什麼他的目光總是不停地追逐著Sans，為什麼光是和他說話，自己的心臟會不受控制的小鹿亂撞，因為他愛上Sans了啊……

　　用手摀住從第一節課開始就隱隱作疼的腹部，一直到現在他已經痛得承受不了了，他只好向老師告假去保健室。一路上搖搖晃晃的走著，狠狠咬住的嘴唇幾乎要滲出血來，蒼白的臉色令人心驚。

　　「Hey！kid，為什麼這個時間你卻在這裡？你應該要上課的不是嗎？」還沒抵達保健室，中途就被Sans攔住，但疼痛已經到他無法承受的程度，儘管見到Sans他很高興，卻還來不及對Sans解釋他目前的狀況就倒下。在失去意識前最後記得的……是Sans衝向了他，那不同於以往從容不迫，相當緊張的神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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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看到Frisk倒下的瞬間，Sans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要跳出來一樣……雖然他貌似沒有那種器官。連忙衝向Frisk接住他，以避免他倒在地上而受傷。打橫將他抱起，Sans將他送到保健室。

　　「Tori！Frisk他……」看到正好在保健室的Toriel和Alphy，Sans的聲音不像以往那般慵懶，小心翼翼的把Frisk放到床上。他知道Frisk有多麼堅強及勇敢，這麼突然的就倒下，這叫他怎麼能不擔心？

　　「天啊怎麼了！」Alphy忍不住尖叫，慌張得不知所措。

　　「Oh God！發生什麼事了？」連忙到床邊查看Frisk，那慘白臉色的孩子是她不曾看過的脆弱，仔細檢查了Frisk全身上下，發現雪白床上的紅花，Toriel卻放心了下來。「Sans別擔心……」

Sans打斷了Toriel的話。「怎麼可能不擔心！床上甚至還沾著他的血……難道妳要跟我說那是番茄醬嗎！」他的話和表情都展現了他的焦慮，那可是用命守護了他們的孩子，那可是怪物們遇上的希望，他完全不能想像如果Frisk發生什麼萬一……

　　像是聽到了Sans的擔心，Frisk清醒了過來。「Sans，不要朝媽吼……」Frisk皺緊了眉，掙扎著想要坐起卻被Toriel阻止。

　　「不不不小傢伙在多躺一陣子，還有Sans請你迴避一下。」Toriel帶著溫和的笑容，依照Sans的這般反應來看，她可以當作他們兩人……

　　「但是……」望向那顯眼的血跡，這份不安Sans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，只能握緊拳頭讓自己冷靜。他從沒看過這孩子如此脆弱不堪，在地底那段時光，Frisk展現了他的決心與仁慈，這使他在地底時儘管每個人都想奪走他的靈魂，他卻能一一度過難關，而這次……那似乎一碰就碎的感受，簡直揪緊了他的心。

　　Toriel依然帶著笑意，用著令人安心的語調說著：「冷靜點，Sans，這是每個女孩都會經歷過的事。噢我可愛的小傢伙，這麼快就長大了，我真是捨不得。」擁著Frisk，Toriel眼角帶著淚光，卻不減她的笑容。Frisk嬌羞地躲進Toriel的懷裡，她不太習慣這種事就這麼公開。

　　「……Oh God。」Sans把手拍到頭上，他好像終於理解了什麼，害臊的熱氣炸在他的臉上。這下子不但解了Frisk的性別之謎，還一瞬間知道這孩子已經蛻變成少女了。

　　知趣的toriel只是揉揉Frisk的頭，再一次請Sans迴避。Alphy連忙找齊需要的衛生用品及書籍，Toriel則帶著笑意確定Alphy沒有問題以後，走到外頭尋找蹲在角落的Sans。「Hi，Sans，你為什麼蹲在這裡？」

　　「Hi，Tori……」Sans揚起一貫的微笑，卻顯得苦澀許多。「那孩子不知不覺都長這麼大了……」他明白自己在Frisk暈倒的那瞬間所產生的焦慮是什麼，一直以來他很清楚他為那孩子做了多少破例的事，這是多年來他所懷抱的秘密。他對那孩子所抱持的感情……是不對的，他不應該對他……不，是「她」而言有那種想法，他們的種族、年齡都有差距。自己應該是宛如兄長般的存在，所以這股悸動不該有的……不應該。

　　他想過看著Frisk成長，然後結婚、生子，唯獨沒有想過的就是這份感情能有結果。

　　「是啊，她長大了……」Toriel滿是欣慰的笑容。「Sans，我很感謝你在地底時信守你跟我的承諾，現在我想再跟你要個承諾可以嗎？」那過度溫和的笑容讓Sans拒絕不了，雖然很疑惑，卻還是像著了魔般點點頭表示同意。

　　「我希望你……順從你自己的心。」 Tori的話像是洞悉了他的心，讓Sans看著她，不免愣在原地。Tori有時太有智慧，看事情的角度比他還了解他自己。

　　他明白的，他不過是害怕兩人差距太大……不，最基礎的是，Frisk會不會喜歡他而已。

　　「還有那孩子……啊，我可是答應她不能說的。」Toriel笑著掩起嘴，在Sans不解的目光之下離開。

　　好了，這下他該如何面對那孩子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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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Frisk之後被帶回了自己的家，熱水袋、巧克力以及任何可以讓她舒服點的東西都放在離她最近的地方，除了更換衛生用品以外，她被限制待在床上。看到每個朋友都來看看她、擁抱她，以及給她祝福，雖然有些小尷尬，但很幸福不是嗎？

　　除了……她最想看到的那個「骷髏」。

　　「人類！聽說妳今天暈倒了，我，偉大的Papyrus，幫妳帶來了我為妳特製的義大利麵，快趁熱吃吧！」Papyrus端著盤子半跪在床邊，她知道這是他關心她的方式。

　　自從來到地面後，Papyrus的廚藝就日漸進步了，除了義大利麵以外還會更多料理，但是她最愛吃的還是這個。

　　Frisk露出溫暖的笑，拿起叉子開始捲麵條，聽著Papyrus抱怨他的兄弟不知道又跑去哪裡偷懶。聽到Sans的名字，她不免心裡一沉……她醒來後只看到他一眼，一直在等他出現，但他沒有。不斷等待所累積的不安頓時爆發，放下了叉子，Frisk失去了所有的食慾。雖然這樣對Papyrus很抱歉，可她控制不住自己，生理的不適直接影響了她的心理，再加上屬於青春期的過度敏感……斗大的淚珠就這麼掉了下來，嚇得身旁的Papyrus連忙安撫她。

　　「Frisk！妳怎麼了？」Papyrus用帶著手套的手骨輕拍著Frisk的背，空蕩的眼窩及微微皺起的眉頭顯示了主人的擔心與憂心。

　　搖了搖頭，Frisk試圖阻止淚水的掉落，但只是讓自己哭得更兇，最後她只能挫敗的把自己埋進被窩，如同鴕鳥般不願面對。Toriel聽到Papyrus的聲音前來關心，卻看到束手無策的骷髏，以及拒絕談話且正在被窩中哭泣的小女孩。無計可施的情況下，Toriel只好先請Papyrus先離開，把Frisk抱進自己的懷中。

　　「Frisk，我的孩子，妳為何哭得這麼傷心？」替她抹去未乾的淚痕，Toriel溫柔地看著啜泣的Frisk，雖然大概知道原因，但她從沒看過Frisk哭得如此傷心欲絕。

　　用力抱緊Toriel，Frisk抽抽咽咽地說著：「我……我不知道，我只是好喜歡、好喜歡Sans，雖然知道他沒有必要一定要來看我沒錯，可是他怎麼可以不來……」在Toriel溫暖的懷裡，Frisk低聲抽泣著，幾乎已經感受不到她的決心。

　　「噢，我的孩子……」Toriel不捨地撫摸在她懷裡顫抖，不斷哭泣的孩子。第一次看到這孩子痛哭，讓Toriel感到自責無比。她知道這孩子要的不多，那卻不是她可以給予的；可以給予她的人卻又避不見面。她多麼捨不得這孩子受到這樣的苦，卻什麼也無法做到。

　　直到高掛的明月透過窗戶照進Frisk的房間，撒在他們身上的月光如同Toriel那麼的溫柔，Frisk才帶著淚水不安穩的睡下。Toriel悄悄地退出她的房間，到她最愛的座椅上，戴上眼鏡翻開她未讀完的書籍，壁爐內的火燃燒著，暖和了整間房屋。看似平常的畫面……扣除Toriel難得震怒的聲音。「我真不曉得你怎麼能這麼狠心，看她這樣哭泣。明明只要和平常一樣出現在她面前，她就不會留下這麼多淚。就算你是我的好友，你也沒資格欺負我的孩子。」

　　從暗處走出的Sans，神情有些嚴肅，那股抑鬱感使他不開口也讓人感到憂鬱。坐在Toriel對面的座位，他挫敗的把臉埋在手骨裡。「Tori……我，我很抱歉。」

　　「你不必和我道歉，你該道歉的是那孩子。」Toriel平息了怒火，恢復原本平靜。「要去看她嗎？」

　　Sans站起身子，沒有回答Toriel的問題，而是默默的走向她的房間。過度寧靜的空間中，只有Frisk熟睡時的呼吸聲以及那彷彿要灼人的視線。「我都不清楚妳的心意，對不起。」輕撫著那不安的睡顏，Sans的嗓音輕輕地迴盪在房內。他不確定Frisk對自己是不是只是小女孩般的迷戀……就和她剛到地底世界一樣，對她而言調情只是模仿大人的遊戲，他自然是不會當真的。

　　「我該拿妳怎麼辦？我喜歡妳沒錯，大概比妳喜歡我還要多更多。可是Kid，我不知道妳可以喜歡我到什麼時候，那樣的話我情願不要開始。」輕啄Frisk的額頭，Sans收拾好自己的落寞，緩緩的退出房間，卻沒注意到那個在他一踏入房門就驚醒，暗自計畫什麼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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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Frisk隔天依舊上學，卻在午餐時間拉著Sans到他的辦公室，這不平常的舉動讓Sans有些疑惑，卻沒有多加阻止她。為了避免他困擾，Frisk可以說是幾乎沒進過這裡。

　　「Hey kid，妳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？」Sans開口詢問，游刃有餘的看著Frisk緊張的模樣。

　　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，Frisk一把抓住Sans的衣領，踮起腳尖快速的朝Sans的嘴輕輕一吻－－當然，對沒有唇的骷髏而言只是親到他的牙齒。「為了預防你逃走，原諒我無理的抓著你。我喜歡你，Sans，所以從現在起我要追求你。請不要閃躲我，你知道我最大的武器是什麼。」Frisk睜開了那金黃如蜜的眼眸盯著他，迅速地說完這段話就鬆開Sans逃掉了。

　　Sans發誓，如果有那麼幾秒他是窒息的，肯定是因為Frisk的吻太過突然，以及那雙眸美得令人不敢相信、堅毅的如同孩童時的她。就像她的決心讓怪物們迎向光明，那雙眸和話語也照亮了他空洞許久的心。

　　「該死，她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可愛的話嗎？」不自覺的抹了把臉，Sans低聲說道。右手緊緊的抓住左胸，那個屬於靈魂的悸動……「我會期待的，kiddo，儘管放馬過來，讓我瞧瞧妳的武器……我深愛入『骨』之人。」